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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极经世解起数诀声音韵谱序淳祐元年五月 宋 · 祝泌
 出处:全宋文卷八○二三
圣人因音以制乐,分律以谐声,五音所以配天五之阳中,六律所以配地六之阴中也。
音律又各有阴阳之合,故五音分太、少为十,与十干相应;
六律合阴吕为十二,与十二支相符,皆自然之数也。
而乐有遗音馀韵,故五音之外有少宫、少徵,十二律之外有四清声,盖永歌长言之发越,而音声之变尽矣。
昔人岂强分别于此哉,发于人声之自然,参乎造化所以然也。
古乐既亡,中度之音声虽无传,而存于人者未始亡也。
惟人之生,万物皆备,目之于色,耳之于声,鼻之于臭,口之于味,皆有一万七千二十四之别。
故声音臭味之感人,耳目口鼻之辨物,在于人者不约而同。
惟四体之中莫辨乎声音,故其道与政通。
虽五方之言语不通,如吴楚之轻浅,燕赵之重浊,秦陇以去声为入,梁益称平声似去,然至于以言写声,以韵叶音,不问华夷蕃汉之殊方。
所谓七均十六律之自然者播在乐曲,如规矩之于方圆,绳墨之于曲直,所至会同,非有训导师保使之然,而自各能叶合。
有如沤歌之曲不缘方言而间异,翻切之例不随风俗而差殊。
传曰:乐和人声,此造化之大巧,圣人之至教。
人之生阴骘于天,所以异乎庶物者也。
后世声音之学自唐陆法言之《玉篇》、顾野王之《广韵》,能别五音之呼吸、四声之清浊矣。
至于正韵反韵,沙门神珙作九弄反纽,罗纹侧纽,今无能传其三昧者。
胡僧了义三十六字母流传无恙,虽极之遐荒僻峤亦能传习,故蕃国亦有《广明韵》,则字母之教外薄四海皆用之也。
然揆之自然之声音,阴阳无不该之物,轻重无不分之理,有阴则有阳,有清则有浊,有轻则有重也。
今即了义字母论之,唇音分轻重,齿音分清浊,是矣;
舌音分舌上、舌头,曾知舌头即重音,舌上即轻音乎?
牙音、喉音乃不分轻重,半宫、半徵音又止有二字而缺其一,是了义之字母犹未全。
惟《皇极》用音之法,于辱、舌、牙、齿、喉、半皆分轻与重,声分平上去入,音分开发收闭,至精至微。
盖声属天阳,而音属地阴。
天之大数不过七分,而声有七均;
地之大数不过八分,而阴数常偶,故音有十六。
不可缺一,亦非有馀也。
余学《皇极》起物数,皆祖于声音二百六十四字之母,虽得其旨,而未发扬。
偶因官守之暇,取德清县丞方淑《韵心》、当涂刺史杨俊《韵谱》、金虏总明《韵相》,参合较定四十八音,冠以二百六十四姥,以定康节先生声音之学。
若《辨心鉴》合轻重于一致,紊喉音之先后,诚得其当;
添入《韵谱》之所无,分出牙、喉之音,添增半音之字,合而成书。
尚冀博雅好古君子更釐其未的,庶以声音求数,不遗要眇。
盖以开口内转为开音,开口外转为发音,合口外转为收音,合口内转为闭音,此易明而易别也。
余老矣,后有觉者能充之,以定一代之乐,感移人声,还其真醇,岂小补之,是岂声音云乎哉!
淳祐辛丑长至后二浃,鄱人提领干办公事祝泌子泾序。
按:《皕宋楼藏书志》卷四九。又见文渊阁四库全书本《皇极经世解起数诀》卷首。
切韵指掌图后序嘉泰三年六月 南宋 · 董南一
 出处:全宋文卷六七七三
音韵之学尚矣!
敷求古昔,若武元之之《韵铨》,颜真卿之《韵海》,夏侯咏、阳休之之《韵略》,陆慈、李舟之《切韵》,以至周研、李登、吕静、沈约、陆法言、颜之推等数十家相继裒类,国朝陈彭年、丘雍复刊益之。
景祐中,诏丁公度、李公淑典领撰集,而宋公祁、贾公昌朝、王公洙咸以一时英彦为之属。
近世吴棫《韵补》、程迥《韵式》又能发明古人用韵之变,音韵之书亦备矣。
然以要御详,以一统万,谱分昈别,旁通曲畅,未有若《切韵指掌图》之精密者。
图盖先正温国司马文正公所述也。
以三十六字母总三百八十四声,列为二十图,辨闿阖以分轻重,审清浊以订虚实,极五音六律之变,分四声八转之异。
递用则名音和(徒红切同。),傍求则名类隔(补微切非。)
同归一母则为双声(和会切会。),同出一韵则为叠韵(商量切商。)
同韵而分两切者谓之凭切(乘人切神,丞真切辰。),同音而分两韵者谓之凭韵(巨宜切,其;巨圻切,祈。)
无字则点窠以足之,谓之寄声;
韵阙则引邻以寓之,谓之寄韵。
案图以索二百六韵之字,虽有音无字者犹且声随口出,而况有音有字者乎!
经典载籍具有音训,学者咸遵用之。
然五方之人,语音不类,故调切归韵,舛常什二三,曩以为病。
暨得此编,瞭然在目,顿无「读书难字过」之累,亦一快也。
公尝被命修纂《类篇》,古文奇字,蒐猎该尽,而留心音韵,尤有若斯图者。
道德名望,一世儒宗,顾于小学惓惓焉,岂一物不知,君子所耻耶?
前辈云:「自从孟子知言后,惟有扬雄识字多」。
公固雅好者,《潜虚》之作,实拟《太玄》。
号识奇字,而不能为字著书,或者公以是成之志欤?
虽然,草《太玄》、识奇字,所有者,公优为之;
事业著三朝,制作宪万世,公所有者,政恐未能窥其涘耳。
走于是书,有以识公致广大、尽精微之学,因刻诸梓,与众共之。
时嘉泰癸亥六月既望,番昜董南一书。
按:《切韵指掌图》卷末,四部丛刊续编本。
新年养疴杂忆有作十首 其四 现当代 · 庞俊
七言绝句 押庚韵 出处:养晴室遗集卷四
八十著书通二陆陆法言陆德明。)赵公曾未减聪明。
惯看古貌儿童喜,杖屦春风无限情。
集韵韵例 北宋 · 丁度
 出处:全宋文卷三九五
昔唐虞君臣,赓载作歌;
商周之代,《颂》、《雅》参列。
则声韵经见,此焉为始。
后世属文之士,比音择字,类别部居,乃有四声。
若周研、李登、吕静、沈约之流,皆有编著,近世小学寖废,六书亡缺,临文用字,不给所求。
隋陆法言唐李舟、孙愐各加裒撰,以裨其阙。
先帝时,令陈彭年、丘雍因法言旧说为刊益。
景祐四年太常博士直史馆宋祁太常丞、直史馆郑戬建言:「彭年、雍所定,多用旧文,繁略失当」。
因诏、戬与国子监直讲贾昌朝、王洙,同加修定;
刑部郎中、知制诰丁度,礼部员外郎、知制诰李淑为之典领。
今所撰集,务从该广,经史诸子及小学书更相参定。
凡字训悉本许慎《说文》。
慎所不载,则引它书为解。
凡古文,见经史诸书可辨识者取之,不然则否。
凡经典字有数读,先儒传授,各欲名家,今并论著,以稡群说。
凡通用韵中同音再出者,既为冗长,止见一音。
凡经史用字,类多假借,今字各著义,则假借难同,故但言「通作某」。
凡旧韵字有别体,悉入子注,使奇文异画,湮晦难寻;
今先摽本字,馀皆并出,启卷求义,烂然易晓。
凡字有形义并同,转写或异,如坪𡊞、叴㕤、心忄、水氵之类,今但注曰「或书作某字」。
一字之左,旧注兼载它切,既不该尽,徒酿细文,况字各有训,不烦悉箸,凡姓望之出,旧皆广陈名系,既乖字训,复类谱牒;
今之所书,但曰「某姓」,惟不显者则略著其人。
凡字有成文,相因不释者,今但曰「阙」,以示传疑。
凡流俗用字,附意生文,既无可取,徒乱真伪,今于正文之左直释曰:「俗作某,非是」。
凡字之翻切,旧以武代某、以亡代茫,谓之类隔,今皆用本字。
述夫宫羽清重,篆籀后先,总括包并,种别汇联,列十二凡,著于篇端云。
字五万三千五百二十五(新增二万七千三百三十一字。),分十卷。
按:《集韵》卷首,述古堂影宋抄本。
汪季路家藏吴彩鸾唐韵后 南宋 · 楼钥
旧说仙人吴彩鸾,日书切韵归毫端。
不应神速有如此,令人至今疑稗官。
相传此事三百载,谁知真迹俨然在。
笔精墨妙信入神,间以朱丹倍晶彩。
法言初为此韵时,剩裒文字觉后知。
宁知遂经谪仙手,讳字曾阙民与基。
经生矻矻尽精力,摩以岁月或可得。
动翰如飞犹恐迟,一日一挥出心画。
神仙之说云渺茫,仙凡配耦尤荒唐。
萧史弄玉乘凤去,蓝田空说容裴航
文箫之遇真是否,岂比虚名传不朽。
五篇历历为全书,始信传闻是真有。
当时所直才五缗,于今千金价未均。
十年盖有数百本,未知几本传今人。
惜哉字画太纤细,后日传之知几岁。
祇今已有字不全,欲镌翠珉固非易。
我踰七十方见之,暂借一观聊自怡。
平生愿见心便足,何必更谋身后为(自注:隋开皇初陆法言刘仪同等八人论具音韵,烛下握笔,略记纲纪。至仁寿元年,始成《切韵》五卷,比之前人《韵集》、《韵略》、《音谱》等书,已不群矣。后有郭知立等九人各有增加,惟天宝十载孙愐《唐韵》最著。今世所行《广韵》,则皇朝景德、祥符重修,遂至二万六千一百九十四言,而《集韵》又在其后也。今以《广韵》较彩鸾所书,东有十七,而此本止三字;同有四十五,而此止十九;公有十三,而此止于八;蒙有二十七,而此止于十二;注文亦多不全。况法言二序,今该立于《唐韵》之前,彩鸾所书既名曰《切韵》,又首书法言之序,则其为法言之《切韵》明矣。传记已误曰孙愐《唐韵》,今亦多以三书为一,或至谓《广韵》为《唐韵》,而彩鸾能书之,是皆非也。且五篇其四皆于其首书凡若干韵,而于上声独阙,序中辛得源偶言旁有阙文,后人遽以东字足之为谏议,非也,盖咨议云。)
宇文廷臣所藏吴彩鸾玉篇钞 南宋 · 楼钥
 出处:全宋文卷五九六三、《攻愧集》卷七八
始余读《文箫传》言吴彩鸾书《唐韵》事,疑其不然。
近于汪季路尚书家见之,虽不敢必其一日可办,然亦奇矣。
为之赋诗,且辨其为陆法言《切韵》。
兹见枢密宇文公所藏《玉篇钞》,则又过之,是尤可宝也。
既谓之钞,窃谓如《北堂书钞》之类,盖节文耳。
以今《玉篇》验之,果然,不知旧有此钞而书之耶,抑彩鸾以意取之耶?
有可用之字而略之,有非日用之字而反取之。
部居如今本皆以朱字别之,而三字五字止以墨书字之,次序亦不与今合,皆不可致诘。
辄书前岁所与汪氏诗跋于左,庶来者得以览观。
今《玉篇》惟本最善,末题会稽吴氏三一娘写,问之越人,无能知者。
楷法殊精,岂亦彩鸾苗裔耶?
说文解字五音韵谱序 南宋 · 李焘
 出处:全宋文卷四六六三、《宋代蜀文辑存》卷五三、《经外杂钞》卷一、《小学考》卷一二、一三、《王文公年谱》附录一
汉和帝永元十二年太尉祭酒许叔重始为《说文解字》十四篇,凡五百四十部,其文九千三百五十三。
后二十一年,当安帝建光元年叔重子冲乃具以献。
东莱惤令吕忱继作《字林》五卷,以补叔重所阙遗者,于叔重部叙初无移徙。
忱书甚简,顾为它说揉乱,且传写讹脱,学者鲜通,今往往附见《说文》,盖莫知自谁氏始(古文、籀文疑是吕忱始增入,今或以附见《说文》,或在阳冰以前。若《说文》原自有此,则林罕不应谓忱补许氏遗阙也。戍字当是增入,上字则《说文》元自有矣。更详之。)
左将军顾野王更因《说文》造《玉篇》三十卷,梁武帝大同末献之
其部叙既有所升降损益,其文又增多于叔重
唐上元末处士孙强复修野王《玉篇》,愈增多其文。
今行于俗间者,所修也。
叔重专为篆学而野王杂于隶书,用世既久,故篆学愈微。
野王虽曰推本叔重,而追逐世好,非复叔重之旧。
自强以下,固无讥焉。
大历间李阳冰独以篆学得名,时称中兴,更刊定《说文》,仍祖叔重,然颇出私意,诋诃许氏,学者恨之。
南唐二徐兄弟实相与反正由旧,故锴所著书四十篇,总名《系传》,盖尊许氏若经也,惜其书未布而锴亡。
本朝雍熙三年,锴兄铉初承诏与句中正湍、王惟恭等详校《说文》,今三十卷内《系传》往往错见,岂其家学同源,果无异派欤!
锴亡恙时,铉苦许氏偏旁奥密,不可意知,因令锴以切韵谱其四声,庶几检阅力省功倍。
又为锴篆名曰《说文韵谱》,其书当与《系传》并传。
今《韵谱》或刻诸学官而《系传》迄莫光显,余蒐访岁久,仅得其七八,阙卷误字,无所是正,每用太息。
盖尝谓小学放绝久矣,欲崇起之,必以许氏为宗,而铉、锴兄弟最其亲近者,如阳冰、林罕、郭忠恕等辈,俱当收拾采掇,聚为一书,使学者复睹纯全,似非小补,顾力有所不及耳。
《韵谱》仍便于检阅,然局以四声则偏旁要未易见,乃因司马光所上《类篇》,依五音先后,悉取《说文》次第安排,使若鱼贯然,开编即可了也。
《说文》所无而《类编》新入者皆弗取,若有重音则但取其先而略其后,虽许氏本在上、去、入声而《类篇》在平声,亦移载平声,大抵皆以《类篇》为定。
《类篇》者,司马光治平末所上也。
先是景祐初宋祁、郑戬建言,见行《广韵》乃陈彭年、丘雍等景德末重修,繁省失当,有误科试,乞别刊定。
即诏、戬与贾昌朝同修,而丁度、李淑典领之。
宝元二年书成,赐名《集韵》。
等复奏《集韵》添字极多,与彭年、雍等前所修《玉篇》不相参协,乞别为《类篇》,即以命洙。
洙寻卒,命胡宿代之,宿奏委掌禹锡、张次立同加校雠。
宿迁,又命范镇代之,出而代之,乃上其书。
自《集韵》、《类篇》列于学官,而《广韵》、《玉篇》微矣。
小学放绝,讲习者寡,独幸其书具存耳。
所谓《广韵》则隋仁寿初陆法言等所共纂次,而唐仪凤后郭知玄等又附益之,时号《切韵》。
天宝末陈州司法孙愐者以《切韵》为谬略,复加刊正,别为《唐韵》之名。
在本朝太平兴国雍熙景德,皆尝命官讨论,大中祥符元年,改赐新名曰《广韵》。
今号《集韵》,则又宝元改赐也。
《切韵》、《广韵》皆不如《集韵》之最详,故司马光因以修《类篇》。
《集韵》部叙或与《广韵》不同,锴修《韵谱》尚因之。
今五音先后并改从《集韵》,盖《类篇》亦以《集韵》为定故也。
呜呼!
学无小而古则谓字书之学为小,何哉?
亦志乎学当由此始尔。
凡物虽微,必有理存,何况斯文幼而讲习磨砻,浸灌之久,逮其长也,于穷理乎何有!
不则躐等陵节,君子不贵也。
今学者以利禄之路初不假此,遂一切弃捐不省,喜字书者求其心尽端方已绝不可得,但肆笔趁姿媚耳,偏旁横竖且昏不知,矧其文之理邪?
先儒解经固未始不用此,匪独王安石也。
安石初是《说文》,覃思颇有所悟,故其解经合处亦不为少,独恨求之太凿,所失更多,不幸骤贵,附和者益众而凿愈甚。
盖字有六义而彼乃一之,虽欲不凿得乎?
科试竞用其说,元祐尝禁之,学官导谀,绍圣复用,嗜利禄者靡然风从,凿说横流,汩丧道真,此吾苏氏所以力攻王氏而不肯置也。
若一切置此弗道则又非是,今国家既不以此试士,为士者可以自学矣,乃未尝过而问焉,余窃哀之。
虽老矣,犹欲与后生共讲习此,故先为此《五音韵谱》,且叙其指意云。